【太中】夜车

官方给的夏季访谈梗。
夏天睡不着的夜晚,中原中也喜欢漫无目的地开车转悠。去过的地方多了,他就越发不喜欢横滨。这个城市太狭小了,小到随便兜兜风,都能遇到他“绝对不想见到的人”。

“中也,让我搭个车。”看到太宰治迈着轻快的步伐从马路对面跑来,中原中也当即就后悔在路边临时停车了。
“不顺路。”中原中也想发动车子离开,但太宰治已抢先一步钻进了副驾驶坐席。
“中也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。”这听起来有点撒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。
“你要去哪?”仿佛有种要掉入陷阱的预感,中也皱了皱眉。
“你家。”太宰治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香槟,“我带了好东西要和中也分享。”
中原中也瞟了一眼太宰治手里的香槟。确实是好酒。前提是里面装的不是醋的话。他叹了一口气,示意太宰治坐到后面去。
“我要坐副驾驶。”太宰治望着中也紧皱的双眉认真说道:“这个座位上的人,在交通事故中的死亡率最高。”中原中也有点头疼,只能任由他去了。

车厢里多了一个人,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燥热了。中原中也扯了扯领带,又将空调温度调低,心却未因此变得平静。此刻身旁的男人正靠在副驾驶座上哼着小曲,惬意的样子让人看了更加烦躁。
“太宰,你还不会自己开车啊。”中原中也本想奚落一下太宰治,没想到他大言不惭地说“是啊。”。
太宰治在黑手党的时候,一直是坐中原中也车的。两个人经常一起行动,准备两辆车也确实没必要。不过在驾驶座认真开车的永远是中原中也,而瘫在副驾驶座打游戏睡觉的一直是太宰治。对于这件事,中原中也抱着的态度一直是“反正他比我小,让着点他也无妨”。基本太宰要去哪里中也都会接送他,只有去找美丽姑娘约会的时候例外,那个时候中也会开启高冷模式。就算太宰治叫他“中也哥哥”也无济于事。
听到太宰治说“是啊。”,中原中也有点尴尬,这句话根本没法接。太宰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立刻补了一句话来打破沉默。但其实上,他还不如选择安静如鸡。太宰治说:“这辆车不如你原来的那辆舒服啊。”
“原来那辆车被你炸了。”中原中也恨恨地说。新仇旧恨顿时一起涌上心头。
太宰治抬起眼眸看着中也,目光中丝毫没有歉意,反而微笑道“所以,中也现在要揍我吗?”
“不,开车的时候揍你太容易出事故了。“中原中也话音刚落,太宰治就坐直了身子望向中也。他的眼睛瞬间亮得很,里面仿佛藏着上亿颗星。“事故……要和我殉情吗?虽然中也不是美女,但也可以勉强凑合一下!”说着便扑向中也把控的方向盘。
“谁要和你殉情啊,混蛋!”中原中也腾出一只手来抵住太宰治凑过来的脸颊。
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左摇右晃,沿Z字形前行,在两旁司机的咒骂声中向远方驶去。

夺取方向盘控制权未果,太宰治噘着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。“中也,干嘛要绕这么远的路。”
“别告诉我你一直没发现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太宰治眯起眼睛盯着后视镜,戏谑的目光中带有一点鄙夷。后视镜中的那辆车子已经保持着固定距离,跟着他们好久了。当然这并不算稀奇,被仇家跟踪报复这件事情,对于双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。
“让我猜猜原因……“太宰治歪头蹙眉,似乎在努力思考些什么。”中也是不是勾引人家的大嫂了?“
“别把你做过的事安在我头上。”中原中也气得想砸方向盘,太宰治唇边的笑意却愈发明显。下一次,不,明天,一定要换辆拥有一键弹出副驾驶座位功能的车子。
“中也,开快一点,如果你不想和我殉情的话。”太宰治突然这么说,让中也有些愕然。不过他还是照做,将跟踪车的车子甩出去老远。虽然很不愿意承认,但太宰治做出的预言从来没有出过错。片刻后,后方汽车爆炸产生的火光将整个车厢都照亮。那一瞬间,中也看到太宰治脸上露出那种坏注意得逞后的笑容,一如昔年。

“中也,我在上车之前就发现他们了。“太宰治往左边凑了凑,近距离盯着中原中也认真开车的侧脸。
“然后在他们的车上安了炸弹。”如果中原中也此刻转头,就能看到那张写着“还不谢谢我”的脸。
“哦。”中原中也敷衍道。
“替中也解决了很多麻烦呢,所以中也是不是要……”
中原中也猛地踩下刹车,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领,湛蓝的眼眸中怒意鲜明,“我认识的太宰可不会无缘无故随身携带炸弹啊。那炸弹,是想安在我车上的吧。“两人之间的距离已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,中也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,”所以我是不是要揍你一顿呢。”
“不愧是中也,真了解我啊。我带了好酒来,今天就暂时休战吧。”太宰治笑着一根根掰开中也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指,”中也,你看到哪了?”

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盯着海面,海浪慵懒地翻滚,不时溅起冰凉的水沫。海风则夹带着咸咸的味道,就算此时不是半夜而是黄昏,怕是也与“浪漫”二字无关。太宰治曾说来海边看夕阳落日才是约会的真谛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从被仇家跟踪,炸弹爆炸的时间,以及恰巧停靠在海边的车子,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。难道这一切也在太宰治的预料之中吗。想到这里,中原中也心里更觉烦闷且无处发泄,便打开太宰治带来的香槟喝。
“中也,与谢野晶子你知道吗?“太宰治仰望着被乌云遮严的月亮,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减。
中也继续闷头喝酒,没有说话。
“她的能力叫做“君死给勿”,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我想到的竟然是中也。”太宰治看着喝得眼神迷离的中也,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也醉了,要不怎么开始乱说话了呢。“话说我和中也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在海边吧……”
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过十四五岁。尽管两个少年拥有出众的头脑和异能力,但这并不能弥补经验上的空白。成功击退敌人的同时,两个人也都挂了彩。太宰治的伤看起来尤为严重,直接倒在地上,连中也的话他也无法回应。但感知还是隐约有的,太宰治记得有人把自己背起来了。瘦小的体型,温热的体温,他搭在左肩的半长发扫得太宰治脸颊痒痒的。那个人断断续续地和太宰治说了好多话。“太宰,你别睡啊。””太宰,你冷不冷。““妈的,你说句话啊。不愿意说话背诗也成。”“太宰,你可别死啊……”那段记忆中的最后,有些话语已经模糊,但一个男孩子抽泣的声音却依旧清晰。是谁呢?太宰治曾问过中原中也。“反正不是我。”中原中也这么说。太宰治也只是笑笑,没有多问。
“当然记得。我怎么叫你……你都没反应,我当时以为你要挂惹。结果,医生说你他妈的是喝醉了。背着我一个人提前把酒……把酒都……“中原中也有些醉了,连说话都开始口齿不清。太宰治“噗嗤”笑了一声,接着说道:“中也……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。”
“当年你就好矮啊。你背着我的时候,我的脚都拖到地上了。“
“喂,中也?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只听到了轻微的鼾声。中原中也抱着空荡荡的酒瓶,仰躺的沙滩上睡着了。”真是的,好歹也给我留几口啊。“太宰治俯下身,用指尖轻拂开粘在中也唇上的发丝。接下来的动作该叫吻吧,太宰治用舌灵巧地撬开中也的唇齿,从牙齿到舌尖一处不放过,肆意舔舐品尝着中也口中的酒香。

把中也背起放到后座,太宰治自然而然地坐进了驾驶席。“真是好酒呢,中也。”太宰治说道。而中也趴在后座上依旧睡着,嘴里偶尔冒出几句梦话,太宰治仔细听,只分辨出了“太宰”、”餐厅”、”晚餐“、”夜景“这几个词。嘛,或许下次可以吧。
睡梦中的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以尝酒的借口吻过他,就如同太宰治不知道中也的副驾驶座一直是他一个人的专席。
其实,车子早就会开了。
其实,你也愿意和我去海边看夕阳吧。
其实,自杀的计划稍微延后一下也没关系。
距离天亮还有好久,距离你家还有好远。就像从前那样一起漫无目的地兜风也不错吧。
这一次换我载你了哦,中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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