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爱人是把左轮手枪

有生之年系列。

文 /@低眉信手 

四儿写下送给我的。纪念朝三慕四一周年。


/黑时代


“太宰治,你在笑什么?”他的枪指着那个男人的额头,黑色的手套因为他屈起手指的姿势而在指弯留下了些许阴影,一层一层弯折到了心。男人抬起眼眸,眼睛比他本人要清澈,容易骗人,他笑意不减,说,中也啊,你看看你,做出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手上却全是我的味道。


中原中也微微皱了皱眉心,握着枪把的手紧了紧,突然将右手向一旁挥去,好似是要狠狠地打太宰治一巴掌,枪支划出的黑色阴影如同一只蝙蝠般被迅速地甩出去,几乎是贴着太宰治的鼻尖飞过的,枪被用力地砸到了墙上,火药磋磨间发出滋滋的爆炸声。


“哦?枪不要啦?”被这一迅捷的动作给带起的风掀起了太宰治一旁的鬓发,又轻轻地落了回去,好像是要映衬他的那句话,缓缓地就消失了,雪缓缓地就消失了,茧慢慢地就没有痕迹了,伤口长年累月也就不会痛了。


中原中也咬着牙,他看见太宰治绑着绷带的额头重新渗出鲜血来,黑色的大衣边角软软地搭在椅子上,竟然有点在公园闲坐的味道,若不是那衣服上全是弹孔的话。


“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,对吧中也?他们好像没有追上来,我们回去吧。”他说着好像要起身了,中原中也站在原地没动。太宰治那模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“好不容易”,反而像是轻轻松松地全灭敌方正要回去换衣服似的,修长的身影经过中原中也身侧,果然,手上的味道的确是太宰治衣服上的味道,不是什么闷人的香水味,而是沐浴露的味道,甚至会让人觉得温柔。


“让我看看你。”中原中也没有抬头,而是伸手拉住了太宰治的手腕。


我不就在你面前么?中也?太宰治说着,眸色深了深,血迹已经流过他的眼角,说不出的漂亮乃至于冶魅,美貌可以杀人吗?爱丽丝曾经边捏太宰治的脸边笑着问他,太宰治眯起眼睛,也是笑意盈盈地说,你知不知道克丽奥佩脱拉?


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拉到自己身侧,太宰治终于是面无表情了,卸下了面具般冰冷,他知道别人有多惧怕厌恶这个神情,他自己更厌恶,哪怕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装作笑容,也还是不要拆穿的好,不要来人告诉他,你装得很像,包括他自己。他眼里凝着满是死鱼般腥气的死水,心里灰蒙蒙的,好像把自己从内脏里拽出来了,血淋淋的,你要看就看吧,太宰治低下头,眼神轻轻浅浅,你要看就看吧,中也,他的眼睛这么说着。


中原中也伸手去为他擦去眼边的血迹,却不想越擦越多,越擦却残损,中原中也的动作有些急了,但血还是流个不停,他牙关死紧,好像刚刚从噩梦中醒来,好像你不能再听他说一句话,他满眼都是太宰治,每一滴血都是太宰治。


太宰治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腕,说,别管他了,中也。


中原中也的手有些木木地,缓缓垂落了,穷途末路的星星没有一丝亮光。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手放在他自己腰侧,手掌贴着他的脖颈滑过腰际,腰后的扣子有些损伤,游走于腰腹,太宰治把手伸进他衣服的间隙,体温干燥而温热,包裹着每根手指,太宰治拥他入怀中,下巴抵在他肩上,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

“不会死的哦,中也。”他的声音淡淡的,挠了一千次也挠不到的痒。


“伤怎么办?”中原中也的声音有些颤抖,太宰治的手在衣服里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腰。


“吻我一下怎样?”


太宰治说完便俯身去亲吻他的嘴唇,不着痕迹的烟苦,太宰治的手状似不经意地抹去他脸上的湿润痕迹,满手的盐粒,片片融化在吻里,像是吻着他的所有,像是吻着所有的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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