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太中】乡村爱情故事(上)

写个轻松搞笑的逗比文。

 @化外神仙 送给我挚爱的老妹儿。

大山脚下的漫漫追妻路。

重要事情说三遍:

放飞自我。天雷OOC污注意。

放飞自我。天雷OOC污注意。

放飞自我。天雷OOC污注意。


“太宰哥,别吃饭了。你媳妇跟人跑啦!”

中岛敦拉住手闸,跳下拖拉机,火急火燎地往院内跑。

“怎么了,虎敦儿?”

太宰治穿着白色背心,藏蓝色短裤,趿拉着绿拖鞋坐在丝瓜藤架下吃饭。他不紧不慢地放下炸酱面,拿起搪瓷杯给来客倒了杯水。

中岛敦摆摆手没接,连忙道:“中也哥跟人跑了。”

“中也跟人跑了?”太宰治愣了三秒,一脸不可置信:“这不可能。”

“芥川今儿早上说的。他跟人坐汽车回县城了。”

“真的不可能。”太宰治指了指身后的刚装修的两层别墅小楼,说得斩钉截铁。

虽然他俩平日总吵架,但他对中也好不好,十里八村的乡亲都知道。中也喜欢唱歌,他给在他客厅安了套卡拉ok设备。中也说村里不如法国环境好,他在玉米地里圈了一小块地种玫瑰。中也刚来这边说不适应,想家,他托人买了只纯种的哈士奇和他做伴,就是现在正绕着鸡圈撒欢儿那货,好几万块一只,老贵了。

中也比猴还精,他跑什么跑,哪儿找像他太宰治那么好的男人。

中岛敦从藤架上摘了个瓜,拿袖子擦擦,咬了一口。

“太宰哥,你不知道他家做什么生意?”

 

村东头的政府大院内,一株株向日葵在阳光下笑得灿烂,屋内的两人却愁容满面。

“太宰,这到底怎么回事。”村主任国木田独步背着手,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内来回踱步,“咱们村多少年才能来个研究生干部,还是海龟啊海龟。”

太宰治被他绕得头晕,揉着太阳穴道:

“怎么回事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“你和中也不是过得挺好吗,怎么突然吵架了。”

太宰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低头支支吾吾:“其实也没啥大事。”

“没啥大事他怎么跑了。”国木田独步看他死不悔改,转头望向村支书。“乱步,你怎么看?”

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:“还是问问卫生所那边吧。”

 

与谢野医生早年受过一个卖柠檬的小贩骚扰,而那人恰好是中原中也的小学同学。要说他都跟了太宰治,怎么也应该偏向同村的自己吧,可中原中也偏不,经常拍拍卖柠檬的肩膀,给他加油鼓劲。太宰治更过分,还把自己的排班表给那小子,还有没有点同村的情谊了啊。

所以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口子,与谢野晶子一直没啥好脸色。而这次揭短的机会,更是千载难得,当然要好好利用。

“他们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。”与谢野医生撩了撩顺滑的紫黑色短发,金翅蝴蝶发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“不过我放在他们家信箱门口的计生用品,倒是从来没少过。”

办公室内鸦雀无声三秒。

国木田独步把报纸一卷,狠狠拍在桌子上。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好啊,我说中原、中原中也帮老奶奶扛个大米怎么都没劲儿呢。”

江户川乱步假装看窗外的风景,眼观鼻鼻观心。

太宰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,在人民群众鄙夷的眼光中缓缓开口:“嗯,这事确实欠妥,可是……”他和中也做爱的时候总找借口不戴套,但每次都细心进行了事后清洁。中原中也因为这事儿骂过他N次了,不过既然前N次都没事,那这N+1次的时候出走又是啥个意思呢?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

“是红叶姐派人接走他的。”有个沉稳好听的声音开口了。

众人抬头望去,说话的正是今年来村里的大学生芥川龙之介。他不仅是中原中也的学弟,按血缘关系说,还是中原中也的表亲。

“红叶姐说,”芥川龙之介斟酌了一下措辞,“你们两个不合适。”

“不合适,怎么不合适了?”国木田独步立刻上前。虽然他嘴上总数落太宰治,但心里挺钦佩这个高中同学的。太宰治是名牌大学毕业,脑子好使得不行。修个收割机啊挖掘机啥的,真是一门灵。他回乡以后,村里的每亩产量比用金坷垃时还高。

“哪儿不合适了啊?”国木田独步再次逼问,却被太宰治摇手制止了。

“不合适。”太宰治侧头想了一下,好看的双眉忽然皱起,“明显就是嫌我穷呗。”

“要不我再劝劝红叶姐?”芥川龙之介问。

太宰治摆了摆手,一字一顿坚定道:“我去把中也接回来,顺便见见她。”

 

天蓝蓝蓝蓝,云白白白白,太宰治想死死死死死。

他左手抱着化妆礼盒,右手拎着坛刚从父母家地窖里挖出来的女儿红,身后还背着只二百来斤重的狗子。嗯,没错,这只狗子才是太宰治痛不欲生的原因。

“中也是个挺好的孩子。”去年年三十儿,他带中原中也回家吃饭,席后母亲把他悄悄拉到一旁,“可要是个女儿家就好了。”

太宰治笑着把母亲轻按着坐下,“啊,中也还是作为男孩子好吧。”

要是个姑娘家倒没意思了,他就是喜欢中原中和他互打互怼,嬉笑怒骂过日子才有趣。

但此刻,他第一次萌生了中也要是个女孩儿多好的念头。以他俩埋头苦干的频率,孩子早就能骑在自己肩头叫爸爸了。这时候把娃带到中也家,抱着他大腿一叫哭,哪个亲戚不动容,中也还不得麻利儿跟自己回家。可惜他们没有孩子,只有狗子。

这只狗子刚买来家里的时候,中也抱臂倚在院门口,嘴里不断发出冷哼。

“肯定跟青花鱼一样傻逼,赶紧离老子远点。”

说着举起一个玉米朝离狗头顶50厘米的地方砸去,差点砸中狗主人不可描述的部位,断送俩人下半生的性福。太宰治手握牵引绳无奈苦笑,看来这钱又白花了。但既然买都买了,那就养着呗。

之后的某天深夜,太宰治突然想喝冰水,走到厨房,恰巧看到中原中也站在那里刷锅。

“中也?”太宰治唤他一声,中原中也没回应。倒是那狗子duangduang跑进了厨房,嘴里叼着空食盆,头靠在中原中也小腿上来回蹭。

太宰治看了看狗子油亮的嘴角,又看了看灶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鸡蛋和生肉,顿时笑弯了眼角,我说这狗子怎么突然就成球了呢。小矮人就是口是心非,嘴上骂得厉害,心里喜欢得不行。想起中也对是狗三天一小骂,五天一大训。又想了想自己一天收到的冷眼若干、劲拳若干,心念电转间福至心灵。

嗯,中也肯定特别喜欢我,比喜欢狗喜欢多了。太宰治这样想着,但他除了偶尔的主动亲吻外,从没享受过中也的夜宵优待,倒是这狗子,没过半年就比他还重了。

 “待会见了中也,你可得表现得苦情一点啊。”太宰治回头嘱咐狗子,狗子打了个哈欠,没理他。

 

如果在三年前,有人告诉中原中也,你会为了一个叫太宰治的男人和最爱的大姐反目成仇。中原中也肯定会一脚把对方踹飞,说别他妈造谣。可这件事情确实就在三天前发生了。

“中也,你找个农民过日子算什么?”尾崎红叶叉腰站在弟弟面前,横眉竖目。

“种地的又怎么了。”中原中也抬起头来,语气淡淡的。就算被绑着坐在椅子上,他依旧气势不减。

尾崎红叶低头望他,语重心长道:“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家族企业的。长久下去不是事儿。姐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,你先处处。”

看到女人苦口婆心的样子,中原中也语气也软了几分:“大姐啊,我都二十五了,感情上的事不用您再操心了。”

孩子长大了真是不听话了。尾崎红叶强压着怒火,像小时候那样抚着中原中也头顶:“那个姓太宰的有什么好?你就非要跟他过?”

中原中也撇撇嘴,一时语塞。眼前又浮现出那男人躲在稻草人后面,突然站起来吓自己的样子。恶劣又顽皮,简直像个十岁的孩子。

太宰治有什么好呢?他不断问自己。但直到送进房间,还是想不出答案。

 

中原中也躺在硬板床上,呆望着花纹陌生的天花板。深夜的小镇宁静如斯,只听得到时针走动的声音。滴答、滴答,像一滴滴雨水,灌满那条名为回忆的小溪。

记得自己刚到武真村的时候,上面派太宰治来车站接他。那天太宰治穿了一件白衬衫,黑色西裤。明明是饭馆里服务员小哥的标配装备,但太宰治个高腿长,他那么一穿,好不逊于米兰时装周上的麻豆。抬眼细细打量,这小子脸蛋白净,眉目含情,一点都不像个乡下人。中原中也本想跟他套套近乎,没想到太宰治一开口就是:“你这帽子真难看,比我太爷爷戴的还土。”

中原中也家里有点小钱,日子一向顺风顺水,哪听得了有人怼他。便扬着拳道:

“滚!老子的帽子比你们家一头猪都贵。”

太宰治噗地一声笑了,朝离着老远的前辈大喊:“哎呀呀,辅导员,新来的村官说脏话。不要让他住我家——”

“太宰,听村里安排。让人家住一阵,吃不了你多少粮食。”

“哈?”中原中也惊得行李箱拉杆都摔地上了,“不是说有集体宿舍吗!”

 
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太宰治就把他拖起来。两人走了一公里,到太宰治亲戚家池塘里捞了几十条青花鱼,送到村里各家各户。

中原中也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,太宰治倒是笑得春风满面,一边走街串巷和街坊拉家常,一边嘱咐着中原中也。这家老奶奶儿女不孝,以后尽量多照顾点。那家寡妇爱嚼舌根,以后见她躲远点。

“哦,这是中也帮着捞的。”

最后总不忘补上这么一句。

中原中也跟着他转了一圈,才恍然大悟,这家伙是在帮自己混脸熟啊。

“等我实习补贴发了,再给你鱼钱。”晚饭时,中原中也说。

“行啊。”太宰治把碗筷一推,上楼看书去也。“发钱之前先做家务补偿吧。”

靠,这个混蛋。中原中也狠狠地搓洗着碗筷,暗自咒骂。

 

太宰治虽然嘴巴毒,但总体还说还算个好人吧。中原中也这样像。比如他胃病犯了,太宰治会背他到卫生所。会把他胡乱写下的一首小诗,认真誊写,寄给报社。然后拿着杂志一脸邀功地展示给他看。其实每一件单独看起都不算什么。可是这么多件事累积起来,便很难不动容了。就是块石头都能在太宰治手心窝化了,更别提活生生的人了。

六月的某个一个夏夜,单位组织去观看爱国电影。散场后中原中也被辅导员留下谈话,问他有没有钟意的姑娘,要不要人帮忙搭个线啊什么的。等他出来时,门口已经不见同学了,只有太宰治跨坐在自行车上,对他微笑。

中原中也走到他面前,故作惊讶道:“哎呦,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。是不是等着蹲河边看姑娘洗澡啊。”

太宰治拍拍自行车后座,笑得坦然:“哪有,你现在住我们家,出了事还得找我。”

中原中也全然不以为意:“老子一个大男人,还怕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吗。”

“有啊,”太宰治忽然站定,在暖黄色路灯下看着他似笑非笑,“比如我啊。”

有夜风吹过,夹带着槐花花瓣,落进中原中也眼里。他很自然地闭上眼睛,揽住太宰治脖颈,去寻他的唇。太宰治一开始有些愕然,但很快就主动回应他了。

“你的话,我可不怕。”吻罢,中原中也挑眉一笑。

 

虽然太宰治很认真地提出要交往了,但中原中也一直在犹豫。毕竟这家伙平时总是嬉皮笑脸,十句话里七分真三分假,太难分辨他的真实意图了。好在太宰治也没催他做决定,俩人的小日子还像之前那样细水长流地过着。

不过乡亲们可坐不住了。

某个周日的黎明,残星还挂在枝头,小院门前响起了砰砰敲门声。

太宰治揉着惺忪睡眼走下楼,还未扭动钥匙,热情的乡亲们撞开大门。有的往里搬家具,有的往里搬瓷器,还有的帮着打扫卫生,场面好不热闹。

中原中也站在门口,呆若木鸡。而太宰治也被这阵势吓到了,脖子上不知被谁挂了一张张锦旗。

锦旗上写了些什么呢。中原中也伸手去翻。嗯,妙手仁心,观音在世,还有,送子观音。

这他妈算什么事!

“大娘,您这是?”中原中也皱着眉问。

“恭喜你也阿治走到一起了。”大娘爱怜地摸了摸锦旗上送子观音四个字,无限感慨。

毫不夸张地说,太宰治在武真村的雌性动物中有着极高的人气,是不动的ACE。从梳羊角辫的八岁小姑娘,到四十八岁风韵犹存的寡妇。没几个不是太宰治的粉丝。而太宰治的粉丝里,没几个不是抱着嫁他念头的。太宰治回乡三年,这三年就没一户人家结婚。家里有着大姑娘小伙子的,父母都急得不行。

现在好了,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收了。姑娘们断了这个念想,安心搞对象。自己家的光棍小子就好娶媳妇了,自己不也能抱大孙子了么。大娘的想法有理有据,一点没毛病。

“中也啊,大娘能不能抱孙子就靠你了。”

到动情处,大娘扶住中也手臂,双膝马上就要落地——

中原中也一咬牙一闭眼,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。

“行了行了。我先和他处处试试!”

乡亲们是喜笑颜开,由村长福泽谕吉牵头,每家每户出了点钱,给他俩凑了去马尔代夫的蜜月旅行钱。待俩人回来后,八岁的姑娘是安心学习了,四十八岁的寡妇是踏实种地了。可是——

“中也今天又没上班啊?”福泽谕吉恰好骑车经过太宰治家,哦不,现在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家了。

黑发男主人将最后一捧苞米扔给公鸡,在初夏清澈的阳光中粲然一笑。

“哎呀,忘记帮矮子请假了。他今天腰疼。”

 

被弟弟连呛几回,尾崎红叶十分不爽。刚想找人倾诉苦闷,门铃便适时响起了。

“表姐。”

“芥川?我正想找你。”尾崎红叶正色道:“那个叫太宰治的你认识?”

芥川龙之介犹豫了一下,默默点头。

“人怎么样,哪里好?”尾崎红叶忙问。

虽然芥川龙之介有足够的能力夸太宰治三天三夜,但他很聪明,现在一个字都不能说。很明显嘛,对于把弟弟拐跑的太宰治,尾崎红叶心里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。这个时候夸太宰治,无异于往枪口上撞。

“这个,”芥川龙之介咳嗽几声,“还是要去问中也哥了。”

“再怎么好也是个农村的。”尾崎红叶狠狠一拍桌面,眼里直冒火星:“农村人比城里人有什么好?”

“这个嘛。”直觉告诉芥川龙之介现在必须撤退了,可若是不留下只言片语,表姐是不会放过他的。

“农村人好在——”他想起了中岛敦在田里挥汗如雨,狂掰玉米的画面,不知怎的便道:“有劲儿吧。”

纯情的芥川龙之介如是说。然而尾崎红叶想到的却不是这么纯情的画面,毕竟大姐头已经二十有八了。她脑子里先蹦出的是宇航员登陆月球的画面,然后是飞机撞向五角大楼,最终定格在自家可爱的弟弟,手指抓着床单,媚眼如丝气喘吁吁的模样。

 “有、有劲儿?”

尾崎红叶用力摇头,想把放映在脑海中的限制级镜头甩掉。

不、这太可怕了!尾崎红叶急急冲出房门。

“中也,你给我说清楚!”

而走廊另一头,幽禁着中原中也的房间里,却是笑语盈盈。

欲知后事,请听下回分解。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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